林风的手机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旧木头桌上震动起来，发出的声音活像一只掉进陷阱、正在垂死挣扎的绿头苍蝇。
嗡嗡嗡……嗡嗡嗡……这声音比楼上装修的电钻更让人心烦意乱，比房东催租的敲门声更让他脊背发凉。
屏幕上闪烁的不是号码，而是一串带着恶意的标签——“地狱来电”。
他盯着那串数字，足足看了十几秒，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电话那头一张狰狞的脸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又缓缓吐出，试图把胸腔里那股又冷又硬的恐慌给压下去。
没用。
那玩意儿像块石头，纹丝不动。
最终，他还是划开了接听键。
逃避解决不了问题，尤其是当你连逃避的资本都没有的时候。
“喂……”他那个“喂”字还没完全出口，听筒里就炸开一连串劈头盖脸的咒骂，声音又尖又利，像用指甲刮擦生锈的铁皮。
“林风！
你他妈装死是吧？
钱呢？！
说好的今天上午十点，现在他妈都十点零三分了！
老子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？
让你白嫖的？”
林风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，等那阵咆哮的峰值过去，才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：“强哥，再宽限两天，就两天。
我找到新工作了，一发工资马上……马上你妈！”
对方根本不听，“我告诉你，林风，别跟老子玩这套！
像你这种瘪三，老子一天见八百个！
没钱？
行啊，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有钱！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压低，带上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黏腻感：“听说你是在‘阳光孤儿院’长大的？
啧啧，那地方看着可不经砸。
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张院长，好像病得快不行了？
你说她要是知道养出你这么个欠钱不还的白眼狼，会不会气得首接咽气啊？”
“你他妈敢动院长一下试试！”
林风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，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，拳头攥得指节发白。
刚才强装出来的镇定荡然无存，底线被触碰的剧痛让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。
“哟嗬？
急了？”
强哥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起来，很满意自己精准地戳中了猎物的痛处，“看来这老东西对你挺重要啊。
不想她有事，下午三点前，连本带利，两万五千块，一分不少打到账上！
不然，老子先给你寄点‘小礼物’过去，比如……一把烧焦的扫帚头？”
电话被粗暴地挂断，只剩下一串忙音。
林风像被抽掉了骨头，颓然坐回椅子上，发出“嘎吱”一声呻吟。
出租屋里闷热得像蒸笼，窗外是城中村永远嘈杂的市声，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，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。
他环顾西周。
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，除了一张床、一张桌子、一个掉漆的衣柜，几乎找不到别的像样的东西。
墙壁上斑驳的水渍构成了抽象的地图，记录着每一次漏雨的惨状。
就这，还是他提前预支了第一个月工资才租下来的，为了离新公司近点，省点交通费。
谁能想到，他，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，会混到被网贷逼得走投无路的地步？
视线变得有些模糊，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、褪色，被拉回到了一个月前……（闪回开始）那天的阳光好得过分，刺得人眼睛发疼。
林风刚结束一场面试，自我感觉良好，正盘算着晚上是吃加了火腿肠的泡面还是犒劳自己来个卤蛋，手机就响了。
是孤儿院的护工刘阿姨，电话里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小风……不好了，张院长她……她晕倒了！
送到医院，医生说是脑溢血，要马上做手术，不然……不然就危险了！”
林风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，像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。
他几乎是凭着本能，跌跌撞撞地冲向医院。
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。
病房里，张院长躺在苍白的病床上，身上插着管子，那张总是带着慈祥笑容的脸此刻毫无血色，瘦弱得让人心疼。
她才五十多岁，头发却己经白了一大半，都是为孤儿院里那些没爹没妈的孩子操劳的。
“小风啊……”她看到林风，虚弱地动了动手指，还想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，“没事……别担心，就是有点累……”主治医生把林风叫到办公室，表情严肃：“情况不乐观，必须尽快手术，清除淤血。
手术费，加上后续治疗，初步估计需要二十万左右。
你们……要尽快准备。”
二十万！
这个数字像一座冰山，瞬间把林风砸进了冰海。
他刚毕业，新工作还没着落，之前打工攒下的那点钱，付完房租和学费后，只剩下勉强糊口的数目。
二十万，对他而言是个天文数字。
他疯了一样开始想办法。
找正规银行贷款？
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，没资产没担保，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。
找同学借？
大家基本都是刚出社会，谁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？
他厚着脸皮，打遍了所有能想到的电话，回应大多是无奈的抱歉和微薄的几百上千块，杯水车薪。
他甚至去找了之前兼职公司的老板，差点没给人跪下。
老板倒是客气，但也明确表示爱莫能助，最后塞给他五百块钱，算是仁至义尽。
走投无路。
这个词他以前只在书里看过，现在才知道，它有多么沉重和绝望。
那天晚上，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，街边灯箱上一个闪烁的小广告吸引了他的目光——“急速借贷，无抵押，当天下款！”
那行字像是有魔力，又像是恶魔的低语。
他知道这是什么，听说过无数被这些东西逼得家破人亡的故事。
他本能地想逃开。
可是，脑海里又浮现出张院长苍白的面容，想起小时候发烧，是她整夜不睡地守在自己床边；想起每次受欺负，是她把自己护在身后；想起她省吃俭用，就为了给他们这些孩子多买一本课外书……他停下脚步，盯着那则广告，眼睛血红。
道德？
底线？
在至亲的生命面前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“去他妈的！”
他低声骂了一句，不知道是骂这操蛋的命运，还是骂即将迈出这一步的自己。
他颤抖着手指，按照广告上的提示，下载了那个名为“速达金融”的APP。
注册、填资料、人脸识别……流程简单得令人发指。
当他看到“借款额度：20000元”的提示时，甚至愣了一下。
他需要的是二十万，这两万块够干什么？
但APP的客服（一个声音甜腻得发假的女人）立刻弹窗联系他：“先生，两万只是初始额度哦~只要您按时还款，额度很快就会提升的！
我们可以先解您的燃眉之急嘛！”
病急乱投医。
林风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，甚至没仔细看那密密麻麻、字体小得像蚂蚁的借款合同，以及那高得离谱的利息计算方式，就机械地点了“确认借款”。
钱，真的在半小时后到账了。
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数字，林风没有丝毫喜悦，只有一种坠入深渊的失重感。
他用这笔钱，加上东拼西凑来的其他一些钱，勉强支付了手术的前期费用。
张院长的手术很成功，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。
但林风的噩梦，才刚刚开始。
（闪回结束）现实冰冷的触感再次包裹了他。
短短一个月，那两万块借款，在利滚利的疯狂计算下，竟然变成了两万五！
他新工作的实习期工资低得可怜，勉强够付房租和基本生活费，根本无力偿还。
催收电话从每天一个，变成每小时一个，再到现在的“地狱来电”。
威胁的内容也从最初的“爆通讯录”，升级到了针对孤儿院的恐吓。
“我他妈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叉！”
林风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，震得那个用了三年、屏幕都有裂痕的旧笔记本电脑跳了一下。
他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粘稠的蜘蛛网，越是挣扎，就被缠得越紧。
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。
从昨天到现在，他只啃了半包方便面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那个小得可怜的窗户前，试图透透气。
楼下，卖煎饼果子的大妈正在和顾客为了五毛钱争执，隔壁传来夫妻吵架摔东西的声音，远处是城市永恒的车流轰鸣。
这就是他的生活，真实，粗糙，且毫不留情。
他摸了摸口袋，里面只剩下几个钢镚。
看来，今天的午餐又泡汤了。
或许可以再去楼下便利店“借”点热水，把昨天剩下的那半包面泡了？
他自嘲地笑了笑，这日子过得，真他娘的有“诗意”。
正当他准备转身去实施这个“伟大”的午餐计划时，手机又响了。
不是“地狱来电”的号码，但也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林风的心猛地一沉。
又来了？
换号轰炸？
还有完没完！
一股无名火首冲脑门。
他接通电话，用尽全身力气吼道：“有完没完！
我说了会还！
你们再敢打孤儿院的主意，老子跟你们拼了！
大不了一起玩完！”
他吼完，气喘吁吁，准备迎接对方更恶毒的回击。
然而，电话那头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。
几秒钟后，一个清晰、冷静，甚至带着点职业性疏离的女声传了过来，语气平静得不像话：“林风先生是吗？
您好，我是‘速达金融’的贷后管理专员，我姓苏。
关于您的借款，有一些……特别的情况需要与您核实。
请问您现在方便说话吗？”
这语气……不太对劲。
不像来催命的，倒像是来……谈生意的？
林风愣住了，满肚子的怒火和绝望被这盆“冷静”的冷水浇得吱吱作响，冒起一股疑惑的白烟。
嗡嗡嗡……嗡嗡嗡……这声音比楼上装修的电钻更让人心烦意乱，比房东催租的敲门声更让他脊背发凉。
屏幕上闪烁的不是号码，而是一串带着恶意的标签——“地狱来电”。
他盯着那串数字，足足看了十几秒，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电话那头一张狰狞的脸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又缓缓吐出，试图把胸腔里那股又冷又硬的恐慌给压下去。
没用。
那玩意儿像块石头，纹丝不动。
最终，他还是划开了接听键。
逃避解决不了问题，尤其是当你连逃避的资本都没有的时候。
“喂……”他那个“喂”字还没完全出口，听筒里就炸开一连串劈头盖脸的咒骂，声音又尖又利，像用指甲刮擦生锈的铁皮。
“林风！
你他妈装死是吧？
钱呢？！
说好的今天上午十点，现在他妈都十点零三分了！
老子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？
让你白嫖的？”
林风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，等那阵咆哮的峰值过去，才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：“强哥，再宽限两天，就两天。
我找到新工作了，一发工资马上……马上你妈！”
对方根本不听，“我告诉你，林风，别跟老子玩这套！
像你这种瘪三，老子一天见八百个！
没钱？
行啊，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有钱！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压低，带上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黏腻感：“听说你是在‘阳光孤儿院’长大的？
啧啧，那地方看着可不经砸。
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张院长，好像病得快不行了？
你说她要是知道养出你这么个欠钱不还的白眼狼，会不会气得首接咽气啊？”
“你他妈敢动院长一下试试！”
林风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，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，拳头攥得指节发白。
刚才强装出来的镇定荡然无存，底线被触碰的剧痛让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。
“哟嗬？
急了？”
强哥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起来，很满意自己精准地戳中了猎物的痛处，“看来这老东西对你挺重要啊。
不想她有事，下午三点前，连本带利，两万五千块，一分不少打到账上！
不然，老子先给你寄点‘小礼物’过去，比如……一把烧焦的扫帚头？”
电话被粗暴地挂断，只剩下一串忙音。
林风像被抽掉了骨头，颓然坐回椅子上，发出“嘎吱”一声呻吟。
出租屋里闷热得像蒸笼，窗外是城中村永远嘈杂的市声，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，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。
他环顾西周。
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，除了一张床、一张桌子、一个掉漆的衣柜，几乎找不到别的像样的东西。
墙壁上斑驳的水渍构成了抽象的地图，记录着每一次漏雨的惨状。
就这，还是他提前预支了第一个月工资才租下来的，为了离新公司近点，省点交通费。
谁能想到，他，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，会混到被网贷逼得走投无路的地步？
视线变得有些模糊，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、褪色，被拉回到了一个月前……（闪回开始）那天的阳光好得过分，刺得人眼睛发疼。
林风刚结束一场面试，自我感觉良好，正盘算着晚上是吃加了火腿肠的泡面还是犒劳自己来个卤蛋，手机就响了。
是孤儿院的护工刘阿姨，电话里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小风……不好了，张院长她……她晕倒了！
送到医院，医生说是脑溢血，要马上做手术，不然……不然就危险了！”
林风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，像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。
他几乎是凭着本能，跌跌撞撞地冲向医院。
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。
病房里，张院长躺在苍白的病床上，身上插着管子，那张总是带着慈祥笑容的脸此刻毫无血色，瘦弱得让人心疼。
她才五十多岁，头发却己经白了一大半，都是为孤儿院里那些没爹没妈的孩子操劳的。
“小风啊……”她看到林风，虚弱地动了动手指，还想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，“没事……别担心，就是有点累……”主治医生把林风叫到办公室，表情严肃：“情况不乐观，必须尽快手术，清除淤血。
手术费，加上后续治疗，初步估计需要二十万左右。
你们……要尽快准备。”
二十万！
这个数字像一座冰山，瞬间把林风砸进了冰海。
他刚毕业，新工作还没着落，之前打工攒下的那点钱，付完房租和学费后，只剩下勉强糊口的数目。
二十万，对他而言是个天文数字。
他疯了一样开始想办法。
找正规银行贷款？
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，没资产没担保，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。
找同学借？
大家基本都是刚出社会，谁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？
他厚着脸皮，打遍了所有能想到的电话，回应大多是无奈的抱歉和微薄的几百上千块，杯水车薪。
他甚至去找了之前兼职公司的老板，差点没给人跪下。
老板倒是客气，但也明确表示爱莫能助，最后塞给他五百块钱，算是仁至义尽。
走投无路。
这个词他以前只在书里看过，现在才知道，它有多么沉重和绝望。
那天晚上，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，街边灯箱上一个闪烁的小广告吸引了他的目光——“急速借贷，无抵押，当天下款！”
那行字像是有魔力，又像是恶魔的低语。
他知道这是什么，听说过无数被这些东西逼得家破人亡的故事。
他本能地想逃开。
可是，脑海里又浮现出张院长苍白的面容，想起小时候发烧，是她整夜不睡地守在自己床边；想起每次受欺负，是她把自己护在身后；想起她省吃俭用，就为了给他们这些孩子多买一本课外书……他停下脚步，盯着那则广告，眼睛血红。
道德？
底线？
在至亲的生命面前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“去他妈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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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颤抖着手指，按照广告上的提示，下载了那个名为“速达金融”的APP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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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急乱投医。
林风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，甚至没仔细看那密密麻麻、字体小得像蚂蚁的借款合同，以及那高得离谱的利息计算方式，就机械地点了“确认借款”。
钱，真的在半小时后到账了。
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数字，林风没有丝毫喜悦，只有一种坠入深渊的失重感。
他用这笔钱，加上东拼西凑来的其他一些钱，勉强支付了手术的前期费用。
张院长的手术很成功，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。
但林风的噩梦，才刚刚开始。
（闪回结束）现实冰冷的触感再次包裹了他。
短短一个月，那两万块借款，在利滚利的疯狂计算下，竟然变成了两万五！
他新工作的实习期工资低得可怜，勉强够付房租和基本生活费，根本无力偿还。
催收电话从每天一个，变成每小时一个，再到现在的“地狱来电”。
威胁的内容也从最初的“爆通讯录”，升级到了针对孤儿院的恐吓。
“我他妈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叉！”
林风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，震得那个用了三年、屏幕都有裂痕的旧笔记本电脑跳了一下。
他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粘稠的蜘蛛网，越是挣扎，就被缠得越紧。
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。
从昨天到现在，他只啃了半包方便面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那个小得可怜的窗户前，试图透透气。
楼下，卖煎饼果子的大妈正在和顾客为了五毛钱争执，隔壁传来夫妻吵架摔东西的声音，远处是城市永恒的车流轰鸣。
这就是他的生活，真实，粗糙，且毫不留情。
他摸了摸口袋，里面只剩下几个钢镚。
看来，今天的午餐又泡汤了。
或许可以再去楼下便利店“借”点热水，把昨天剩下的那半包面泡了？
他自嘲地笑了笑，这日子过得，真他娘的有“诗意”。
正当他准备转身去实施这个“伟大”的午餐计划时，手机又响了。
不是“地狱来电”的号码，但也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林风的心猛地一沉。
又来了？
换号轰炸？
还有完没完！
一股无名火首冲脑门。
他接通电话，用尽全身力气吼道：“有完没完！
我说了会还！
你们再敢打孤儿院的主意，老子跟你们拼了！
大不了一起玩完！”
他吼完，气喘吁吁，准备迎接对方更恶毒的回击。
然而，电话那头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。
几秒钟后，一个清晰、冷静，甚至带着点职业性疏离的女声传了过来，语气平静得不像话：“林风先生是吗？
您好，我是‘速达金融’的贷后管理专员，我姓苏。
关于您的借款，有一些……特别的情况需要与您核实。
请问您现在方便说话吗？”
这语气……不太对劲。
不像来催命的，倒像是来……谈生意的？
林风愣住了，满肚子的怒火和绝望被这盆“冷静”的冷水浇得吱吱作响，冒起一股疑惑的白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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