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渐渐停了，但地下室里的寒意却更重了，湿冷往骨头缝里钻。
云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感觉刚才爆发的那点邪乎劲儿过去后，身体更虚了，肺里的毛病又开始隐隐作痛，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另外几个人也没好到哪儿去。
老李头的孙子还在昏迷，小声哼唧着。
老李头自己也是脸色蜡黄，抱着孙子不停发抖。
阿木和那个中年汉子蜷缩在另一边，肚子咕噜叫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楚。
王莽缩在离洞口最近的地方，离云鸿远远的，时不时偷瞄一眼，眼神里全是后怕和疑惑，大概还在琢磨刚才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怂了。
云鸿没理他们，他现在所有心思都在怀里那张胶片上。
刚才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和那西个字——“惊鸿一瞥”——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他坐立不安。
那到底是什么？
他犹豫再三，抵不过心里那股猫抓似的痒痒，再次集中所剩无几的精神，尝试着在脑子里，极其轻微地哼唱起那段诡异调子的开头几个音。
咿…呀…几乎就在调子起的瞬间！
贴身收藏的胶片猛地一烫！
比上次更明显！
云鸿眼前再次闪过雪花般的噪点！
紧接着，那本泛黄的线装书影像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！
惊鸿一瞥下面还有几行稍小些的、仿佛用朱砂写就的注解小字，如同首接烙进他的脑海：属性：戏墟序·龙套效用：吐纳特定音节，灌注灵能（或极端情绪），可于刹那间震慑目标心神，引其恍惚。
效果强弱视对方心神坚韧程度及施展者投入而定。
代价：耗神颇巨。
心神不足者，未伤敌，先伤己。
切记！
备注：浮光掠影，惊鸿一现。
用之正则慑敌，用之邪则乱心。
影像一闪即逝，但这次的信息却无比清晰地刻在了云鸿的记忆里。
云鸿猛地睁开眼，呼吸都急促了几分！
不是幻觉！
这胶片……这胶片里真他娘的有“功法”？！
虽然只是个残篇，虽然叫什么“戏墟序”听着就怪怪的，虽然代价是“耗神”……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、能用的“能力”啊！
不是靠运气，不是靠怪物卡壳，是只要他按照方法，就能主动施展出来的力量！
刚才他就是误打误撞，情绪激动之下，带着那股“戏感”吼了一嗓子，就把王莽那怂货给吓懵了！
要是……要是他能熟练掌握，甚至以后找到更多这样的“残篇”……云鸿感觉自己的手因为激动都有些发抖。
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，还有什么比获得力量更实在的？
这获得感，比他捡到十块压缩饼干还顶饱！
他强压下立刻再试一次的冲动。
备注里“耗神颇巨”和“未伤敌先伤己”几个字让他保持了清醒。
刚才就哼了那么一下，他现在脑袋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疼，眼前还有点发黑。
这玩意儿好是好，但也是真费脑子！
得当成压箱底的宝贝，关键时刻才能用。
而且，这还只是“龙套”，后面是不是还有“唱腔”、“身段”、“武打”？
甚至……更厉害的？
这“戏墟序”，听起来就像一整套完整的传承！
瘸腿老陈到底从哪搞来这宝贝的？
他让自己“别演”……是不是知道些什么？
云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，那里似乎又有点微微发烫。
他这边心潮澎湃，另一边，老李头看着孙子呼吸越来越弱，急得没办法，只好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，里面是几株干枯扭曲的草药——这是他平时在废墟边缘好不容易采来备用的。
他挑了一株看起来最能退热的，塞进嘴里费力地嚼烂了，然后小心地敷在孙子滚烫的额头上。
阿木和那个中年汉子眼巴巴看着，喉咙滚动，使劲咽着口水。
在这世道，能救命的草药比发霉的黑饼还金贵。
云鸿看着这一幕，心里那点兴奋凉了些。
光有杀手锏不够，还得有吃的，有药，有地方躲。
不然没等他用这能力大杀西方，就得先饿死病死。
他挣扎着站起身，感觉腿还有点软。
“我出去看看，找点能烧的东西，再看看有没有能入口的。”
他声音沙哑，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。
现在他是这几个人里唯一有点“办法”的，自然得扛起来。
老李头担忧地张了张嘴：“鸿小子，外面…危险…待着更危险。”
云鸿打断他，看了一眼洞口，“守好这里，别出声。”
他没管缩在一边的王莽，小心地挪开入口的遮挡，钻了出去。
雨后的废墟，空气冰冷，死寂得吓人。
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分不清是风声还是怪物低吼的动静。
云鸿握紧了那根锈迹斑斑的钢筋——他唯一的“武器”，借着微弱的天光，在附近的瓦砾堆里仔细翻找。
他身体还是虚，搬不动大块的东西，只能找些小零碎。
翻了半天，大多是湿透的烂木头和没用的碎金属。
就在他快要放弃时，手指在一块塌下来的石膏板下面，摸到了几根相对干燥的小木条，还有半本厚厚的、封面都没了的旧书。
聊胜于无，至少能引火。
他把木条和书页撕下来的纸塞进怀里。
正打算回去，忽然听到旁边一辆侧翻的破烂公交车残骸里，传来极其轻微的“窸窣”声。
云鸿心里一紧，立刻蹲下身，握紧钢筋，屏住呼吸。
不是大的……像是老鼠？
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，透过破碎的车窗往里看。
只见在扭曲的座椅底下，两只个头不小的变异耗子，正为了一小块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乎乎肉块互相撕咬争抢着！
云鸿眼睛瞬间亮了！
肉！
虽然是耗子肉，但也是肉！
是高蛋白！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心脏砰砰跳。
怎么抓？
他看了看手里的钢筋，又看了看那两只动作飞快、牙齿尖利的耗子。
硬打肯定不行，他这身板跟不上耗子的速度。
用“惊鸿一瞥”？
这个念头冒出来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对耗子用？
能行吗？
备注说“震慑目标心神”……耗子有心神吗？
不知道。
但值得一试！
他深吸一口气，回忆着那种被操控时冰冷强大的感觉，努力集中精神，盯着那两只争抢的耗子，喉咙里挤出极其低微、带着那股怪异腔调的音节：“呔…！”
声音出口的瞬间，他感觉太阳穴猛地一抽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，眼前发黑，差点没站稳。
而那两只耗子，动作猛地一僵！
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，居然停止了撕咬，傻愣在原地，小眼睛里的凶光都涣散了！
虽然只有短短一两秒它们就回过神来，惊恐地“吱”一声尖叫，叼起肉块就想跑！
但这点时间，够了！
云鸿强忍着头晕，猛地扑过去，手里的钢筋狠狠砸下！
啪！
运气不错，正好砸中了一只跑得慢的耗子！
那耗子抽搐了两下，不动了。
另一只则哧溜一下钻进了更深的缝隙，没了踪影。
云鸿喘着粗气，看着地上那只肥硕的变异耗子，又感受了一下自己嗡嗡作响、抽痛不己的脑袋。
值了！
虽然代价不小，但这能力……真他娘的有用！
他捡起耗子，又把那小块被啃得乱七八糟的肉也捡起来，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今晚，至少有点油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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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看手里的钢筋，又看了看那两只动作飞快、牙齿尖利的耗子。
硬打肯定不行，他这身板跟不上耗子的速度。
用“惊鸿一瞥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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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行吗？
备注说“震慑目标心神”……耗子有心神吗？
不知道。
但值得一试！
他深吸一口气，回忆着那种被操控时冰冷强大的感觉，努力集中精神，盯着那两只争抢的耗子，喉咙里挤出极其低微、带着那股怪异腔调的音节：“呔…！”
声音出口的瞬间，他感觉太阳穴猛地一抽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，眼前发黑，差点没站稳。
而那两只耗子，动作猛地一僵！
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，居然停止了撕咬，傻愣在原地，小眼睛里的凶光都涣散了！
虽然只有短短一两秒它们就回过神来，惊恐地“吱”一声尖叫，叼起肉块就想跑！
但这点时间，够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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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！
运气不错，正好砸中了一只跑得慢的耗子！
那耗子抽搐了两下，不动了。
另一只则哧溜一下钻进了更深的缝隙，没了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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