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屋里的死寂，像一层厚重的、冰冷的淤泥，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，让人喘不过气。陈默维持着那个把脸埋在手掌里的姿势，不知过了多久。手肘和膝盖的伤口在冰冷的绝望里，反而显得更加清晰，一跳一跳地钝痛。空铁盒掉在地上的那声哐当，似乎还在耳边回响，震得他耳膜发麻。
壮壮在里屋小声啜泣了一会儿，终于抵不住困倦，又沉沉睡去，只留下细微均匀的呼吸声，更衬得屋外的寂静令人窒息。林晓芸靠在灶台边，无声的眼泪早已流干，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疲惫。她看着陈默佝偻的背影，像一座随时会崩塌的沙丘，心头涌起的不是愤怒，而是一种更深沉的、冰凉的悲哀。她知道那笔钱对陈默意味着什么，那是他作为父亲，在现实泥潭里唯一能抓住的、关于未来的稻草。她亲手抽走了它，为了保住脚下的方寸之地。
钱。这个字像诅咒，盘旋在昏暗的出租屋里。
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，微弱的光映在陈默低垂的脸上。是平台推送的晚高峰爆单预警，伴随着一串诱人的（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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